2023-08-01 11:08 浏览量:10882 来源:宽窄研究院
有业内人士看来,上海贵酒先天不足,原想通过砸钱野蛮地挤进赛道,但显然是劲使错了方向。关于上海贵酒遭受业内外质疑不是空穴来风,质疑最多的是其业绩的真实性、高额的推广费流向、频繁遭遇监管、信披违法违规等问题,以及用“金融+保险”卖酒的运营模式。
上海贵酒新一届董事会名单出炉,其未来将面临浴火重生,还是遭逢暴雷前兆,静观其变。截至2023年7月31日,其收盘报于25.92元/股,总市值86.69亿元。
近期的上海贵酒,也成为关注点。
7月13日,上海证监局的一纸《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将上海贵酒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称:上海贵酒,股票称:岩石股份)再次推到了聚光灯下。
公告显示,岩石股份于过去5年间涉嫌信披违法违规,公司及实控人、时任董事长、财务总监拟合计被罚560万元。
值得关注的是,除了经营管理问题,作为白酒上市公司的岩石股份,跌宕起伏的业绩与股价,相较于行业极低的净利率同样被业内所关注。
岩石股份早在1993年登陆A股市场,期间经过数次更名,从福建豪盛→ST豪盛→利嘉股份→G利嘉→G多伦→多伦股份→匹凸匹→*ST匹凸→ST匹凸→ST岩石→岩石股份,公司因此有了A股“更名王”的称号。
再细数上海贵酒的有关丑闻,主要来自于监管层对其实控人被爆因涉嫌内幕交易遭到立案调查;2022年年报业绩增收不增利,遭遇上交所发来监管函;公司在过去5年间涉嫌信披违法违规,相关责任人被合计罚款560万元等… …
从发展历史来看,虽然跨界卖起了酒,但上海贵酒在信披违规违法上着实算得上惯犯。
无论是频繁更名,还是频繁转型,都不由得令人质疑,上海贵酒转型是不务正业和新一轮的资本运作,还是金融转型实体成功,成为白酒圈的搅局者?是不是意图割一把韭菜就走?
高管频踩红线,诸多丑闻缠身
今年7月11日,上海贵酒董事会换届,韩啸再次出任董事长,陈琪当选为副董事长,继续聘任鄢克亚为总经理。
而两天后,来自上海证监局的一纸《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就将韩啸知法犯法、屡错屡犯的一面曝光于世。告知书公开的事实是,上海贵酒连续四年的年报存在虚假记载。
相关数据显示,岩石股份涉嫌违法的事实:2017年至2020年,上海尚屈实业有限公司分别代岩石股份偿付证券市场虚假陈述侵权民事赔偿费用1956.93万元、744.5万元、1531.1万元、770.31万元。2018年至2020年,初星物业分别代上海贵酒支付因证券市场虚假陈述侵权民事赔偿案件产生的法律服务费用985万元、500万元、540万元。
逐年累加,2017年-2020年,岩石股份未进行会计处理的费用合计超7000万元,比这四年公司的合计净利润高出1000多万元。这意味着,这些费用如果计入报表,可能导致岩石股份在这四年中的部分年度,净利润由盈转亏。
财报显示,2017-2020年,岩石股份的归属净利润分别与约为1803万元、1922万元,1239万元、802.2万元。如果将代偿费用算入,那么这四年的利润就分别约为-153.93万元、192.5万元、-792.1万元、-508.11万元。
逐年累加,2017年-2020年,岩石股份未进行会计处理的费用合计超7000万元,比这四年公司的合计净利润高出1000多万元。这意味着,上述费用如果计入报表,或导致岩石股份在这四年中的部分年度净利润由盈转亏。
天眼查显示,上海尚屈实业有限公司是广州金锆石实业有限公司(旧名:广州金锆石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大股东,后者法人张幼华曾是五牛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的财务副总监。
而成立于2015年上海初星物业管理有限公司,已于2023年2月被注销。据天眼查,公司法人董帅是上海岳号投资中心的“投资人”,上海岳号投资中心又是上海五牛业福投资中心(有限合伙)的执行事务合伙人。而韩啸从2011年起就担任五牛基金公司董事长,显然这两家“代付”公司与之有着某种关联。
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上海证监局于2022年7月对上海贵酒进行立案。值得注意的是,2023年2月,上海贵酒应还处于监管机构的调查过程中,而这个时间点为何注销涉案公司?
显然,韩啸是年报存在虚假记载的“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告知书》内容显示,因岩石股份涉嫌未按照规定对上述代偿代付费用予以会计处理,导致2017年、2018年、2019年、2020年年度报告存在虚假记载。
对此,上海证监局拟决定,对岩石股份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并处以200万元罚款;对为时任公司董事韩啸给予警告,并处300万元罚款;其中,作为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处以100万元罚款,作为实际控制人处以200万元罚款;对时任公司财务总监孙瑶给予警告,并处以50万元罚款。
梳理发现,这并非贵州酒业首犯,近几年来上海贵酒的核心管理层曾多次被处罚,其违规操作不断“东窗事发”。
早在2015年,韩宏伟控制的豫商集团、海银财富因未按规定披露持有相关股票信息,被监管罚没超500万。2019年《证券时报》报道披露,2014年前后韩宏伟家族相关公司牵涉进众多“民间借贷纠纷”,并被指“非法贷款”“套路贷”,韩宏伟配偶王沛,也曾因涉嫌内幕交易罪被重庆市公安局立案侦查。
事实上,上海贵酒的经营管理方面问题早已暴露,经营管理问题频发。
在违规事情上,2015年,海银系筹划成为“匹凸匹”控股股东期间,韩啸与好友张绍波“联络频繁”,而张绍波因内幕交易“匹凸匹”股票,被被上海证监局罚没1.03亿元。同样在2015年,上海贵酒前实控人鲜言因操纵股价非法获利,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以34.7亿罚款,同时被处以证券市场终身禁入,堪称A股市场一大奇景。在2016年,上交所对彼时ST岩石和时任董事长兼董秘的韩啸进行通报批评(纪律处分决定书〔2016〕28号)。
2021年,ST岩石发布公告,上海贵酒前董事长张佟因存在窗口期交易、短线交易、超比例减持、减持未预披露等多项违规行为,被指违反了《证券法》《公司法》《上海证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规则》等规定。当时海南证监局决定,对张佟的内幕交易行为采取没收违法所得10.7万余元,并处罚款21.4万余元;对其短线交易行为给予警告,并处以3万元罚款。
2022年7月,岩石股份对外披露,公司收到上海证监局下发的《立案告知书》,因涉嫌信披违法违规,公司被立案调查。
同样,今年4月,岩石股份公告,“因非本公司事项”,上海贵酒总经理鄢克亚收到了证监会《行政处罚及市场禁入事先告知书》,因其曾任职的宏图高科涉嫌信披违法违规,被证监会给予警告,并处10万元罚款。而早在2020年7月,上交所就曾发布关于对宏图高科及有关责任人予以纪律处分的决定,其中就包括了鄢克亚。
而在6月26日,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信息显示,岩石股份因未按时履行法律义务,被申请强制执行3241.37万元。
事实上,细数上述上海贵酒的高管频踩红线,而多次关联人员内幕交易、信披违规的行为被“抓包”等,也意味着对于资本市场的“惯犯”、屡查屡犯的违法主体,监管机构的打击力度也会越来越大。
在业内看来,岩石股份经历了建筑陶瓷、房地产、互联网金融,以及涉足白酒,与其说岩石股份是聚焦白酒,但路径更是在追逐风口,无不显示与其金融基因密切相关。
操盘A股,“改名大王”的百变之路
资料显示,岩石股份的前身是创建于1989年3月的豪盛(福建)有限公司,一家建筑陶瓷企业。1992年10月,改制设立豪盛(福建)股份有限公司(下称:福建豪盛)。1993年12月6日上市,每股发行价6元,上市后其股价很快摸高至19.8元后便一路下跌,其股价一度探底至2.6元。
可以说,岩石股份是一家极其特殊的A股上市公司,那么,从最早之初的建筑陶瓷起家的岩石股份,那么,其业务版图是如何操作扩展至房地产开发、机械设备、地砖、互联网金融以及白酒等行业的百变之路?
2000年,福建豪盛的业绩并不理想,从1994年到2000年初,其股价围绕着5元做箱体震荡,因1998年、1999年连续两年亏损被ST。
于是2001年,利嘉实业(福建)集团收购了福建豪盛43%的股权,福建豪盛改名为利嘉股份,公司实控人变更为陈隆基。彼时股票从2001年1月28日的4.6元,一路上涨至2001年4月19日的13.76元。然后一路跌至2005年7月15日的1.7元。
值得一提的是,2005年1月,炒作利嘉股份股价的事东窗事发,利嘉股份总经理陈翔等四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虚假的证明文件及单据,骗取他人财物等涉嫌合同诈骗罪,被广汉市公安局逮捕,证监会也对利嘉股份进行了立案调查。
有意思的是,2005年利嘉股份以6.5亿元市价,拍得上海市多伦路二期1号地块,2006年利嘉股份改名为“上海多伦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多伦股份)。
彼时,多伦股份的股价从开始上涨,一直涨到2007年5月28日9.28元/股。
而自2006年以来,除了2009年多伦股份旗下多伦建设仅实现营收2255.63万元外,多伦股份并未开展任何实质性业务,2008年的营收数据为0。
2011年7月起,多伦股份自我炒作传闻涉矿,其股价短短一个半月一飞冲天,飙涨逾150%,但多伦股份的两大股东却发布了减持公告。同年12月,多伦股份原实际控制人陈隆基将东诚国际企业有限公司和劲嘉有限公司全部股权,以3.60亿元的价格转让给自然人李勇鸿。
然而,新的接盘者李勇鸿入主多伦股份仅半年,便将其所持股份转让给鲜言,资本市场的匹凸匹粉墨登场了。
2015年5月,多伦股份改名为匹凸匹金融信息服务(上海)股份有限公司(下称 匹凸匹),这家抱腿P2P的公司立志于做中国首家互联网金融上市公司。
匹凸匹在当时并未开展互联网金融的业务,其股价连续拉出6个涨停,股价在一个月时间内上涨132.76%,而这波行情却并未改变其业绩,2016年多轮股份巨亏2.46亿元,同比暴跌348.89%。
讽刺的是,对于操盘手鲜言而言也罪有应得,证监会宣布对其没收违法所得5.78亿元,并处以28.92亿元罚款,罚没款合计34.7亿元,对其信息披露违法行为,给予警告并处以60万元罚款,同时罚以终身禁入证券市场。
匹凸匹为了消除影响,于2017年8月变更为“上海岩石企业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证券简称改名为“岩石股份”。同年,岩石股份的净利润为1803.47万元,同比大增107.32%。但2018年再度下滑,同比增长6.57%。
自2012年下半年至2016年,白酒行业进入深度调整期。2017年行业开始复苏,高端白酒消费开始报复性上涨这个时候,岩石股份又发现了新的热点。
匹凸匹变身岩石股份后,果然从2018年10月16日开始,岩石股份的股价便开始从3.13元/股开始攀升,股价涨了近13倍。
2018年年底,岩石股份以超200万元的价格收购贵州贵酒云电子商务有限公司85%的股权,成为其第一大股东。2019年岩石股份由“上海岩石企业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又改名为“上海贵酒股份有限公司”,因与洋河股份旗下的贵州贵酒陷入了商标纠纷,其证券简称仍为“岩石股份”。
在多年的发展过程中,从陶瓷业到房地产业再到互联网金融,岩石股份涉足多个“风口”行业后,于2019年踩着酱酒的风口崛起,其股价业绩增长迅猛,被业内冠以“酱酒黑马”之称。
多年以来,经历了数次改名的上海贵酒,可以说,毋庸置疑成为A股“改名大王”,而且过去几年中,董事长也已更换数届。
在业内看来,这只脱了马甲就能涨停的股票股价,没准几年后又落下来,再又改个名字一点都不夸张。
拉长时间线来看,不足为奇的是,韩氏父子资本游戏也只是其操盘资本的冰山一角。
高管阵容背后有“隐情”?
梳理可见,上海贵酒实控人是韩氏家族。
韩啸除了任上海贵酒董事长,还是五牛基金的董事长。其父韩宏伟则是中国贵酒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也是海银金融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以及豫商集团有限公司的最终受益人。
资料显示,海银系核心为韩宏伟实控的豫商集团、其妻王沛实控的海银财富,以及其儿子韩啸实控的五牛集团、上海贵酒等为主体的庞大复杂公司体系,是典型的家族企业。
上海贵酒背后的海银系,曾涉足小贷、私募、基金、担保、典当、租赁、商业保理等一众金融类业务,背后是韩宏伟、韩啸父子。
其实,除了韩宏伟父子,上海贵酒的高管也多是有着金融圈背景。
公司现任副董事长高利风,曾任上海美益国际投资董事总经理、海银金融控股集团副总裁。其中上海美益国际投资的大股东贵州美益是最高院所公示的失信公司,海银财富曾因地产股权项目逾期而遭投资人上门维权。
去年两位离职的副总经理徐勇和金朝晖,前者曾任前海人寿上海公司总经理,后者曾就职于鼎鼎保险、星恒保险等行业。
现任上海贵酒法定代表人、副董事长的陈琪,曾任上海贝塔斯曼商业服务有限公司、中国香港电讯盈科人力资源经理。公开信息显示,2015年,陈琪曾被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列为被执行人,执行标的为17万元。
而现任上海贵酒总经理的鄢克亚,在4月收到了证监会《行政处罚及市场禁入事先告知书》。因其曾任职的宏图高科涉嫌信披违法违规,证监会拟决定对其给予警告并处以罚款。而早在2020年7月,上交所就曾发布关于对宏图高科及有关责任人予以纪律处分的决定,其中就包括了鄢克亚。
值得关注的是,在“沾酒”的四年里,上海贵酒完成了营收由不足1亿到超过10亿的蜕变,业绩高速增长让一度面临退市危险的上海贵酒成功脱身,并于2021年6月成功脱帽“ST”。市值更是一飞冲天,最高达到了142亿,股价也于一年半的时间里猛涨四倍。
细观来看,彼时匹凸匹一直在退市边缘苦苦挣扎,上海贵酒入主匹凸匹时,或是想将金融业务版图再扩大,或有“借壳上市”的企图。而当2018年互联网金融面临整个行业清退的时候,韩氏父子将目光聚集到了白酒产业上,直接选用了一种更为简单粗暴的砸钱方式进入白酒板块。
2018年,韩氏父子掌控的海银集团收购贵州仁怀市酒坊酒业,成立贵州贵酿酒业有限公司。同年12月,ST岩石也“神同步”般收购了贵州贵酒云电子商务有限公司85%的股权。2019年贵酒发展收购高酱酒业后,并耗资3.38亿元拿下章贡酒业及长江实业的95%股权。为了显示进军白酒业的决心,2019年12月,顺势将ST岩石改名为“上海贵酒”,正式进军白酒业行业。
韩氏父子醉翁之意真的只在酒吗?从韩宏伟背后的操盘来看海银系来看,在2018年海银集团就宣布,计划用五年时间在遵义投资500亿元打造10万吨级别酱香型现代化白酒产业园,并通过并购数家遵义白酒产业达总产能5万吨后,海银系就开始疯狂收购白酒资产。
尽管海银系在白酒领域动作频频,然而从ST岩石的财报来看,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比如提到投资500亿打造酱香型白酒产业园一事,如今已没有下文,而收购的章贡酒业和长江实业,已经连续两年未完成业绩承诺。
毋庸置疑的是,品牌是白酒企业的根基。但遗憾的是,上海贵酒根基不稳,因产业销售规模尚小、盈利较弱,未来发展存在不确定性,其业绩是杯水车薪。虽然推出了上海贵酒、君道贵酿、高酱、贵酒匠等酱酒品牌,以及数个浓香型、果酒品牌,也成为A股第20家白酒上市公司,但弊端也很明显,并不具备品牌历史和特色,自身定位不明确,无法形成品牌效应。
有业内人士直言,作为跨界而来的外行,上海贵酒能否稳定经营,一直饱受争议,而上述跌宕起伏的业绩已成为业内质疑其重要的依据之一。
如此来看,作为一个白酒新手、跨界老手,上海贵酒如何实现业绩的跳跃式发展,是否聚焦白酒或要画上问号。
增收不增利,陷入资金泥潭
从金融跨界到白酒业,岩石股份似乎抓到了一个可以迅速致富的风口,但是在这些靓丽数据的背后,却存在诸多疑点。
从业绩来看,财报显示2020年至2022年分别实现营业收入7971.77万元、6.03亿元和10.91亿元,增速分别为-27.05%、656.81%和80.90%。而这也让上海贵酒从退市泥潭中“脱身”,6月的成功“摘帽”,由ST岩石变身为岩石股份,此后市值更是一度冲高到172亿元。
这意味着,上海贵酒进入行业四年时间,就超过了酒业在内的一些酱香型老牌白酒企业,为此还引起了上交所的关注。
这样看营收状况似乎尚可,但与始终强劲增长的营收相比,靓丽的业绩背后净利润和现金流则不乐观,深陷增收不增利的怪圈。
2022年上海贵酒实现净利润为3397.85万元,同比减少42.68%。同期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6509.63万元,同比减少73.85%。
事实上,2022年一季度岩石股份疲态已显,虽然实现营收2.28亿元,同比增长161.05%,但净利仅录得1030.99万元,同比仅增长8.22%,陷入增收不增利的泥潭。
财报显示,2022年上海贵酒的销售费用为4.54亿元,相较2021年的1.14亿元暴涨222.48%。其中推广宣传费就约有2.2亿元,同比增长328.28%。
需要注意的是,岩石股份近三年的净利润加起来也不超过2亿元。此外,2022年年报显示,上海贵酒酱酒的生产量仅为678.86千升,而销售量为1733.83千升,而浓香、果酒均有销售量而无生产量。
更糟糕的是,2022年,上海贵酒的销售费用率高达41.58%,约占当期营收的四成。相比之下,贵州茅台、泸州老窖、洋河股份的销售费用率仅分别为2.66%、13.73%、13.88%,远低于上海贵酒。
拉长时间来看,上海贵酒2018年的销售费用则仅为224.0万元,而2023年一季度,其营销费用约为1.70亿元,其销售费用同比增长达1580.25%,超了15多倍。显然,其销售费用率一骑绝尘。
现金流减少的同时,上海贵酒负债则呈逐年上升的趋势。2020年-2022年资产负债率分别为18.37%、44.54%和58.44%,今年一季度公司负债率进一步上升到63.75%。
特别说明的是,截至2022年底,上海贵酒的账上现金只有2.02亿元,2023年一季度也仅实现0.34亿元的净利润。
事实上,自2021年开始,上海贵酒才实现部分自产自销,旗下的白酒生产企业分别为收购来的高酱酒业和章贡酒业。
赚了近11个亿,其净利润和现金流却为负。2.2亿元推广宣传费都花哪里了?
梳理可见,2.2亿元的推广宣传费同比大增约3.3倍,大头都给了CCTV,去年还在赞助了《中国好声音》节目,花费1044万元。其中,2022年“独家冠名”CCTV《大国品牌》以及《品牌责任》项目,合计投入5842万元。而2021年,上海贵酒在CCTV上的投放才1000万出头。
除了加大CCTV投放外,上海贵酒在酒圈行业媒体的投放达到了1144万元,这还不包括品牌代言费、品牌公关费等。在去年的品鉴会、招商会、地推活动、品鉴酒等支出费用,花费9409万元,比2021年增加了8000多万。
对于大手笔推广费用,上海贵酒解释,“公司目前正处于业务发展的成长阶段,品牌力还较弱,通过广告费用的投入可以不断提升品牌知名度和美誉度,增强消费者与公司品牌的黏性和品牌忠诚度,以此提高竞争力。”
从上海贵酒财报及其对上交所的回复函中可以得知,目前公司流动性主要还是靠实控人及其关联公司借钱支撑。
公开信息显示,上海贵酒旗下的高酱酒业主要客户为金花酒业,金花酒业的主要销售客户为贵酿酒业和深圳市贵酒,实控人为韩宏伟。
2020年高酱酒业全年实现的4591万元销售额中,与金花酒业发生就有4156万元,意味着其超过九成的酒都卖给了金花酒业。其中,2021年全年,上海贵酒共向包括金花酒业、贵酿酒业在内的一众关联方销售了价值约5458万元的商品、基酒以及包材等。
这说明,韩氏父子通过关联企业完成了一出“父子互捧生意”的业绩增长把戏。
而2022年报显示,上海贵酒主营的浓香、酱香、果酒与其他酒中,只有酱香酒记录了678.86千升的生产量,其余三类是有销量而无产量。对此,上海贵酒在年报中也并不讳言称,除公司自己生产外,对于部分中端酱酒,浓香型酒,果酒等产品,主要通过第三方贴牌加工形式进行外采。
事实上,从2019年初涉白酒业务以来,上海贵酒在2021年才实现白酒产品的自产自销。
但从收购的高酱酒业来看,2015年起酒厂停工直到2019年才逐步复工,也就是说,高酱酒业能为上海贵酒短时间内带来的产能相当存疑。
有业内人士透露,上海贵酒有一部分销量,是靠强压员工和处于弱势地位的合作伙伴购买公司产品形成的数据。更有酒商指出,2021年为上海贵酒提供生产的酒厂是小酒厂,其使用的生产许可证也来自小作坊,按照其所公布的6亿销售额计算,显然销量对不上产量存在着“泡沫”。
事实上,上海贵酒作为一家“半路出家”的酒企,和以茅台、五粮液为代表的众多A股上市的酒企相比,越来暴露出其基础不稳、历史底蕴不足,而也更显出了金融出身资本圈的弄潮者身份。
“走虚式”发展,能走多远?
值得注意的是,五年前,韩宏伟风风火火跨界进入酒圈,表示拟用五年时间在遵义打造集现代化、智能化、酒旅一体化的10万吨酱香型白酒产业园。
今年2月初,韩宏伟到镇雄调研“赤水源酒产业科技示范园”,当时有报道称,投资120亿元的科技园拟建6条年产万吨的酒业生产线,1万吨酱香型、5万吨威士忌,建设时间为2023年-2027年。其中一期拟建1万吨威士忌酒厂、1万吨酱香型酒厂。
然而,在财报的环评公示信息中,拟建的“1万吨酱香型酒厂”无影,拟建的“1万吨威士忌酒厂”升级成了2.5万吨。
再细细梳理石股份的家底发现,上海贵酒酱酒产能主要来自高酱酒业,而五年过去了,高酱酒业的产能与目标仍相去万里,还不到5000吨。年报则显示,其2022年浓香酒、果酒全部依靠外采,酱酒外采量超1200吨,还要靠外购基酒或者贴牌生产“以满足市场需求”。
同时,韩宏伟除了放言在云南要投资百亿,跑马圈地建威士忌生产线外,他还把投资触角延伸到了位于川东北的巴中。
今年5月,韩宏伟以海银集团(中国贵酒集团)董事长的身份,率队考察了巴中,表示助推川酒“十朵小金花”之一的小角楼品牌做大做强。
在去年6月,当时韩宏伟的手下还介绍要拟建设的“世界级综合性工业旅游(白酒)示范基地项目”总投资30亿,年产2万吨白酒,至今一年过去了,依然毫无动静。
有人士认为,似乎真的印证了上海贵酒的真实意图表达:除了公司自己生产外,对于部分中端酱酒,浓香型酒,果酒等主要通过第三方贴牌加工形式进行外采。“染酒”不过四年的上海贵酒,目前主要靠外购基酒或者贴牌生产,“以满足市场需求”。
正如2021年9月曾在上海贵酒出任总经理的鄢克亚直言不讳道,“上海贵酒不是卖酒的,而是一家品牌管理公司,我们希望用世界一流的消费品品牌运营理念,高质量经营白酒这个传统行业。”
也同样如高利风的表达的,上海贵酒要打造对用户的“感知能力”和高端客户的“对话能力”,“这种能力是传统酒企不具备或者不擅长的。在组织发展上,上海贵酒向华为学习,在产品研发上学习宝洁、可口可乐,在销售上学习保乐力加、帝亚吉欧。”
业内人士认为,上海贵酒卖酒只是介质,其实还是搞金融资本操盘。韩式父子在白酒资源整合方面又是收购兼并,又是资产注入,其目标就是让旗下一直争议缠身的上市公司上海贵酒能够成功洗白、顺利上岸。
但值得注意的是,与“大手笔”疯狂砸钱做广告相比,上海贵酒在白酒产能的建设投入上却极其“吝啬”,尤其在其财报研发费用一栏中则显示的是“空白”,这也成为20家上市白酒公司的“一枝奇葩”。
截至2022年底,高酱酒业3000吨技改项目计划投资6.5亿元,2022年内投资约0.9亿元,累计投资1.6亿元。也就是说,在2022年之前,该项目合计投资仅约7373万元。
这在业内来看,上海贵酒本就先天不足,原想通过砸钱野蛮地挤进赛道,但显然是劲使错了方向。
而关于上海贵酒遭受业内外质疑不是空穴来风,质疑最多的是其业绩的真实性、高额的推广费流向、频繁遭遇监管、信披违法违规等问题,以及用“金融+保险”卖酒的运营模式。
随着上海贵酒的新一届董事会名单出炉,其未来将要面临浴火重生,还是遭逢暴雷前兆,需要时间来印证。
截至2023年7月31日,其收盘报于25.92元/股,总市值86.69亿元。
上海贵酒,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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