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1 09:00 浏览量:18609 来源:宽窄研究院
如今的水井坊,正面临着营收利润的失速、产品高端化陷入困境、企业市值大缩水等问题。频繁换帅,巨额广告,水井坊是增收不增利。
在白酒上市企业中,水井坊业绩排位倒数的尴尬与高管薪酬的正数第一鲜明“反差”,成为白酒圈热议的话题。
严重掉队的水井坊,未来靠什么重启?
【洞见一】“一线名酒”全兴的陨落
说水井坊不能不说“母体”全兴酒。据公开资料显示,全兴大曲的前身是四川成都酒厂,其白酒品牌成都府大曲起源于清代乾隆年间,距今已经有200多年的历史。
1963年,成都府大曲改名为全兴大曲,成为和贵州茅台与董酒、四川五粮液与泸州老窖、安徽古井贡酒、山西汾酒与西凤酒并列的“老八大名酒”之一。1984年,全兴大曲再度入围“中国十三大名酒”之一。
彼时的全兴大曲销量仅次于五粮液,更是力压茅台和泸州老窖,在白酒一线阵营有其一席之地。1999年全兴股份实现营收11.81亿元,净利润为2.21亿元。同年,贵州茅台营业收入为8.91亿元,净利润2.16亿元。2000年,全兴大曲营收依然在贵州茅台之上。
1998年,全兴酒厂在改建厂房进行产能扩张改造时,意外在曲酒生产车间发现了地下埋藏有古代酿酒的遗迹,也就是被誉为“中国白酒第一坊”水井街酒坊遗址。2000年,全兴酒厂正式更名,水井坊成为了中国高端白酒的代名词。
于是,全兴股份推出600元左右高端品牌“水井坊”,并喊出了“中国最贵的酒”的口号,甚至远超彼时300元茅台、500元五粮液的价格,泸州老窖的国窖1573还没有推出,一时风光无几。
在2005年,水井坊实现销售收入5.79亿元,在全兴股份酒类产品中的占比超过90%。全兴股份开始押宝水井坊品牌,甚至不惜牺牲全兴大曲的资源及渠道。自水井坊品牌推出之后,不少渠道商开始转做水井坊,一些剩余的经销商渠道则被其他品牌抢占,全兴大曲市场逐步萎缩。
数据显示,2000年-2005年,全兴股份营业收入由12.81亿元一路下滑至6.04亿元,净利润则由1.76亿元下滑至7780.71万元。
水井坊的迅速蹿红并没有给全兴股份经营业绩带来助力,由于全兴大曲品牌相对低端,2001年白酒消费税改革导致全兴股份税负压力增加,利润端承压明显。因此,水井街酒坊遗址的发掘给全兴股份带来了一个入局高端市场的绝佳机会。
事实上,2002年至2011年是白酒行业发展的“黄金十年”,然而由于太过专注水井坊,全兴股份错过了白酒“黄金十年”的上半场,营收、净利润连续下滑,最终被外资收购。
2006年,国际烈酒巨头帝亚吉欧以5.7亿元收购了全兴股份控股股东全兴集团43%的股份,间接持有水井坊16.87%股份,从此开启了要约增持之路。当年,全兴股份更名为“四川水井坊股份有限公司”,股票也变更为“水井坊”。
随后几年,帝亚吉欧持续“买买买”,2013年7月,帝亚吉欧将全兴集团100%股份的收购,并将其更名为四川成都水井坊集团有限公司,如愿成为水井坊的实际控制人。截至2021年末,帝亚吉欧持有水井坊的股份已增至63.16%。但和全兴大曲剥离后的水井坊,并未“一冲而起”,反而渐渐掉队。
2012年,水井坊实现营业收入16.36亿元,净利润3.2亿元。对比来看,茅台营业收入为264.55亿元,净利润为264.55亿元。与此同时,泸州老窖、洋河股份、山西汾酒、古井贡酒等上市白酒酒企营收、净利润均大幅将水井坊抛在了身后。
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水井坊营收为46.32亿元,与今世缘、口子窖、舍得酒业、迎驾贡酒、老白干、酒鬼酒等6家白酒企业共同位列“50亿俱乐部”,规模上只属于白酒行业第四梯队。
事实上,即使是今年上半年疫情反复的因素,水井坊增收不增利背后,与其高管团队频换、管理战略反复多变、产品高端化定位不清晰等不无关联。同时,水井坊高端之路的“不顺畅”,也无不与历史原因有关。
从帝亚吉欧逐渐成为水井坊实际实控人后,2009-2014年期间,两位外籍总经理柯明思、大米分别上任后,一方面国外高管进入中国白酒市场开始水土不服,另一方面公司也将战略重心放在海外市场上。2011年的年报中,水井坊在“未来的发展战略”中明确表示,要成为具有一定国际品牌影响力的中国白酒企业、加快国际市场拓展步伐。
2011年水井坊出口销售额为6841.85万元,同比大增51.78%,占当期总营收的比例达4.6%。然而2021年水井坊国外营收3392.51万元,同比大增291.76%背后,实则占据总营收的比例仅为0.73%。
对比十年前的数据来看,在2013年、2014年水井坊业务开始明显下滑,甚至出现了连续两年亏损。水井坊“国际化”道路却是不进反退,业绩更是不增反降,并错过了诸多行业机会。尽管2015年以后,水井坊跟随行业复苏,业绩有了一些起色,但其竞争力以及竞争格局已大不如以往。
梳理发现,随着全兴大曲的剥离,水井坊的“川酒金花”成色也遭到质疑。从国际上来看,海外市场尚未开拓出来,从国内来看,本土品牌特色的地位尚不保,如今业绩颓势显现,水井坊在外资的管控下陷入窘境。
尤其在投资者互动平台上,水井坊国际化问题再次被投资者质疑,“十年前帝亚吉欧的领导就说要把水井坊打造成国际品牌,十年过去了,水井坊国外营收占总营收2%都不到,请问是什么原因?”
有意思的是,面对“国际化道路”的不畅,水井坊一改此前“快速国际化”的态度,认为国际化道路还需要更长时间,白酒是具有强烈中国文化属性的产品,白酒消费的主市场在中国,国外白酒消费需花费长时间、投入较多资金培育才会起到效果,从投资的有效性上远不及国内市场。
事实是,外资入局中国白酒是对中国白酒文化不了解以及管理方式不恰当等,因此外资在中国酒业水土不服的现象显现,更重要的是,如今打造或提升超高端白酒品牌难度越来越高。
【洞见二】业绩颓势,梦碎高端赛道
从财报来看,2022年上半年水井坊披露的业绩表现更让人悲观,其营收20.74亿元增速大幅放缓,3.70亿元的净利润同比下滑2%,增收不增利,还出现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同比大减99.48%,让水井坊在“川酒六朵金花”中掉队明显。
事实上,在2021年第四季度,水井坊的净利润就出现了负增长,降幅达到13.43%。今年一季度继续延续下降趋势,净利润又同比减少13.54%至3.63亿元,成为一季度净利润出现下滑的三家白酒上市公司之一。而早在2020年上半年财报显示,其营收利润双双腰斩,其中营收为8.04亿元,同比下降52.4%。与此同时,其净利润断崖式下跌为1.03亿元,同比下降69.6%,尤其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下滑幅度高达140.06%。
虽然这是水井坊上市以来第一次半年突破20亿元营收,但和2021年上半年营收翻倍、净利润翻了近三倍的超高速增长相比,水井坊2022年半年度占营收比重高达97%的高档酒同比增速降至11%。
在此背后,截止今年上半年,同样经营现金流已被水井坊“烧”得快要干涸。去年上半年净额为2.78亿,今年同期骤减为145万,同比降幅99.48%。
另外,上半年水井坊只有区区1.25亿元的经销商合同负债,而去年同期则为3.39亿元,下滑超六成。因为,合同负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未来企业取得营收的能力。
与之相映的另一个指标是存货,2021年底,水井坊存货21.97亿元,到2022年6月底不减反增至23.21亿元。
不仅是上述业绩下滑,水井坊多项关键指标“亮红灯”,其中水井坊最为看重的高档酒下滑幅度高达51.4%,中档酒也下降42.02%。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上半年,水井坊高端产品的营业额为19.84亿元,占总营收比依旧达95.67%。由此可见,高端产品始终是水井坊的业务主线。但财报显示,2017-2021年,水井坊高档白酒销售额占比从94.1%仅增长至 97.6%。
从目前水井坊的核心产品井台、臻酿八号以及典藏系列来看,财报显示,去年臻酿八号和井台合计收入40亿元,占比约88%,典藏占比约8%,其核心产品以300元-800元次高端价格带为主,产品结构依然较为单一。
与此同时,真正的高端产品门票已被“茅五泸”占据,茅五泸在高端白酒领域合计已占据高端市场95%份额,市场竞争格局已难以改变。而水井坊售价千元以上的高端产品菁翠、新典藏系列在市场上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这让靠着营销来“吆喝”自身高端的水井坊,陷入越来越被动的处境。
水井坊官网数据显示,500-800元价格区间的中高端白酒系列仍然是水井坊的销售主力军。而2022年以来,高档白酒的平均价已在1200元以上,而水井坊的高档酒售价在市面上仍处于次高端价格带。虽然水井坊的菁翠和典藏定价在1999和1399元,超高端产品“明”系列(56度1升装)建议零售价超5万元。
而细观发现,以水井坊臻酿八号为核心的单品销售额一度萎靡不振,虽然冲击高端是水井坊近年来的核心诉求,但事实是,水井坊的超高端产品线是有价无市,因为高端白酒这块蛋糕早已被头部品牌瓜分完毕,茅台、五粮液和国窖市占率合计已占据高端市场95.4%的份额,高端白酒市场难寻水井坊踪影。
同样,次高端白酒市场的竞争也日益白热化,在300-600元国内次高端白酒核心价位的市场仍在不断扩容,但也有剑南春、洋河、梦之蓝、舍得、汾酒青花等品牌在争抢红利,未来5年预计从400亿左右持续扩容至千亿级。
今年10月,在京东平台水井坊官方自营店显示,水井坊(井台瓶)52度500ml单瓶装销售价格为589元,而典藏大师版的52度500ml单瓶销售价为1059元,较建议零售价均存在200元左右的价格差额。
显然,加码营销的水井坊在高端化的路上出现了尴尬的价格倒挂,这意味着白酒市场和消费者并没真正认可水井坊的品牌高端化,水井坊的高端梦是否越难实现。
业内人士分析直言,今年上半年水井坊的利润没有增长,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产品结构高端化,新推出的典藏品牌、包括大型的活动需要大量的前置性投入,这在一定程度上拉低了企业的利润。
因此,为了维持水井坊的高端品牌形象,水井坊加大营销,并且投入费用不菲。数据显示,2017年-2021年,水井坊销售费用支出分别为5.51亿元、8.54亿元、10.64亿元、8.41亿元和12.27亿元,销售费用所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分别为26.88 %、30.3%、30.08%、27.97%及26.48%。而水井坊大约将30%的营业收入均投入到了营销推广之中,却只打造出井台及臻酿八号两款大单品。
在2011年东帝亚吉欧入主之后,水井坊完全专注于中高端产品,“全兴”品牌系列以及其他低档酒系列逐渐剥离,这直接导致水井坊中低档白酒产品结构出现断层。近些年,水井坊高端酒占比持续超过九成以上,低档酒则完全销声匿迹。
在业内看来,水井坊作为定位中高端的区域品牌,本身品牌力有限,加上产品结构单一,渠道、利润等护城河较弱,导致受到的负面影响格外明显。
显然,作为二三线品牌,水井坊并不具备茅台般的品牌优势,在茅台、五粮液等一线酒企已开始推动部分子品牌下沉时,水井坊面临的竞争将更激烈。
【洞见三】库存叠加,资金流动停滞
细观水井坊业绩下滑、动销乏力的背后,是其不断攀升的库存。
截至今年上半年,水井坊存货为17.73亿元,同比增加24.57%,占总资产比例为45.99%。而去年上半年,水井坊的存货占总资产不到37%。由此可见,水井坊存货变现能力越来越慢,资金流动性停滞。
早在2020年6月还担任总经理的危永标曾坦言,水井坊下半年的主要目标是有序降低库存,恢复至正常水平,第二季度的动销还存在一定压力,今年是挑战较大的一年。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水井坊在营销宣传上卖力,但存货过高则暴露了消费者对此并不买单的事实。不仅是利润缩水,高举高打的营销策略并未给水井坊带来预想中的畅销业绩,相反水井坊卖不动了。
产品卖不动,库存货自然就会变多。财报显示,2019、2020、2021年底和2022年上半年,水井坊存货金额分别为15.2亿元、18.79亿元、21.97亿元和23.21亿元。而今年上半年水井坊的存货高达23.21亿元,同比增长了4亿元,而水井坊上半年营收仅为20.74亿元,存货金额超过同期营收,这意味着,水井坊的存货至少可以再卖半年,也反映出水井坊存货变现能力越来越慢。
此外,而对高存货尚未清理完毕,水井坊却又积极扩产。今年9月,水井坊与邛崃市政府签署投资协议,拟在当地投资建设水井坊邛崃全产业链基地项目第二期,建设酿造基地、瓶装酒包装中心、仓储物流基地、国家实验室、新产品研发中心等,项目完成后将形成原酒产能1.3万吨、制曲产能3.5万吨、包装产能3.3万吨、罐区储存能力6.4万吨。
事实上,比起产能,水井坊急需解决的是销路问题。可见,投资力度加大导致上半年水井坊的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负,而广告费用的支出增加,已导致水井坊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负。
需要注意的是,水井坊销售量和业绩增长缓滞,还是在大额投入销售费用畸高的背景下出现的。同样,其收入和净利润增长非常依赖于广告的投入。
财报显示,今年上半年,水井坊在营销投入上再次加码,销售费用达6.96亿元,同比增长19.27%,超过营收增速且占营收比例高达33.55%,创下历史新高。
而从过往数据来看,水井坊2019、2020、2021年底和2022年上半年销售费用分别为10.64亿元、8.41亿元、12.27亿元和6.96亿元,4年累计达38.28亿元,而从同期实现的净利润来看,广告及促销费用总支出是净利润总和的一倍,由此来看,水井坊收入和净利润的增长更多由广告及促销费驱动。
对比之下,2021年茅台的销售费用率仅为2.5%,五粮液也只有9.82%,销售费用率都为个位数,足见两家在白酒上市公司中的品牌溢价能力,而水井坊的销售费用率远高于行业18%左右的平均水平,也因重营销而逐渐暴露其“虚胖”弊病。
此外,水井坊上半年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仅144.64万元,同比骤降99.48%。
在去年第四季度水井坊的净利润为1.99亿元,同比下滑13.43%,而今年一季度,水井坊实现净利润3.63亿元,同比减少13.54%。
事实上,细观发现,帝亚吉欧入主水井坊十余年间,公司业绩也是起起伏伏,甚至一度“披星戴帽”。2011年、2012年,公司净利润3.20亿元、3.38亿元,到了2013年、2014年,公司业绩巨额亏损,分别亏损1.54亿元、4.18亿元,后于2015年扭亏为盈。
正如市场印证的事实,一边是疯狂烧钱做营销,一边是市场反馈平淡。显然,作为区域品牌,一方面要维持市场份额,一方面要实现品牌升级,水井坊已陷入两难,困难重重。
如果说,水井坊在白酒市场进入上行周期时,没能在高端市场站稳脚跟,而在次高端市场火热时,也没能从一众爆款中脱颖而出,那么这或许意味着,其艰难日子才刚刚开始。
水井坊如此境地,是外资的水土不服还是营销上的战略失误?还是频繁换帅无法确定统一的战略目标?
【洞见四】高层频换,股价震荡遭大跌
毫无置疑的是,除了业绩的多番起落,在十年五次换帅的高层震荡期间,其战略管理反复多变,从水井坊几位CEO的表现中亦有迹可循。
作为唯一被外资控股的中国白酒品牌,从2009-2014年,水井坊先后经历了两任外籍CEO。
早在2010年,英国人柯明思成为中国白酒史上首位外籍“掌门人”。曾在2012年,上任不久的总经理柯明思公开许下承诺,“借助帝亚吉欧在全球180多个国家的营销网络,力争在5年内实现水井坊国际市场占营业收入40%的目标。”
然而,时至今日水井坊国际化道路走的可谓“一塌糊涂”,比起十年前,海外营收不增反降乃至可忽略不计。
2013年柯明思辞职,同年3月15日,美国人大米接任总经理一职,成为水井坊第二任总经理。但是大米之后业绩一路走低,水井坊业绩在2013年开始出现断崖式下滑,2015年一度变*ST水井,险遭退市。2015年9月底,大米提出了离职。
在柯明思和大米两任外籍高管的执掌下,帝亚吉欧砍掉了水井坊原来大部分的低端品牌产品,专注于高端市场,并将战略重心转向海外,但业绩不进反退下滑明显,并错过了国内白酒行业上行周期的“黄金十年”,被一众后来居上的酒企超越。
自2015年10月8日,水井坊迎来中国CEO的时代,从嘉士伯退休的范祥福正式出任水井坊董事长兼总经理,2018年6月,范祥福接替陈寿祺成为水井坊董事长,同时兼任公司总经理。在任职水井坊三年期间将水井坊推上了缓慢回血的轨道,营收从2015年的8.55亿元增长至2018年的28.19亿元。
此后,水井坊便开启频繁换帅的节奏。
2019年7月1日,危永标接过范祥福手中的接力棒,出任水井坊总经理,范祥福专任董事长职务。公开信息显示,危永标此前曾任职于世界三大烈酒和葡萄酒集团之一的保乐力加,历任保乐力加(中国)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保乐力加(亚洲)有限公司大中华区董事总经理、保乐力加(亚洲)有限公司行政副总裁。
当时危永标还表示,“不拼酒量,拼业绩”将带领水井坊打下一个更大的市场。然而履职仅1年零2个月后,2020年9月19日,危永标就提交辞职报告。
随后,2021年7月,曾在帝亚吉欧担任大中华区董事总经理的朱镇豪正式成为水井坊总经理。公开信息显示,2010年朱镇豪进入全球最大洋酒品牌之一的帝亚吉欧,2015年朱镇豪进入水井坊董事会,2020年9月22日,朱镇豪成为水井坊“代总经理”。之前,朱镇豪以帝亚吉欧洋酒贸易(上海)有限公司大中华区董事总经理的身份,已兼任水井坊5年的董事、1年左右的副董事长。
至此,这是水井坊在十年内五度“换帅”,期间董事长也多次更换,从黄建勇换到陈寿祺,再换到范祥福。
细观发现,无论多轮换帅本土总经理并积极改革,但始终未见太大的起色。即便近几年水井坊意识到问题,也依然缺乏强力的领导者。上位执掌一年余,同时有帝亚吉欧工作背景的朱镇豪,能带领水井坊通往复兴之路吗?
业内人士直言,现在中高端白酒茅台、五粮液、洋河、泸州老窖已经形成头部阵营,水井坊已经错过了进入白酒头部阵营的时间机会,成为高端头部品牌难度非常大。中高端白酒品牌渠道主力从传统渠道大商主导变革为企业家和消费者意见领袖圈层营销为主导力量,这对于外资控股的水井坊来说,其职业经理人都是以西方思维模式运作,而中国白酒最讲究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水井坊显然是格格不入。
行业人士分析,目前水井坊供过于求,渠道库存巨大,而对于不断提价希望带动业绩的做法,涨价风险很大,盲目涨价很容易形成价格倒挂。
事实上,从帝亚吉欧入主水井坊以来,公司战略便有了“举棋不定”的苗头。2011年时,公司计划在邛崃投资23亿元建设“水井坊酿造基地”,但到2012年年底,水井坊又不再按原计划投建。帝亚吉欧刚入主时公开表示“要在5年时间内快速打开国际市场”的战略,如今也变更为“国际市场需要长期培育”战略等。
值得注意的是,在资本市场,水井坊遭到抛弃。细观发现,今年以来水井坊股价下跌,是在19家白酒上市企业中的股价表现最差,也是唯一一家股价跌超40%的酒企。
在水井坊披露今年三季度主要经营数据的当日,其股价来到最近一年新低,报收59.32元/股,年内出现了惊人的腰斩,是同期股价跌幅最大的白酒上市公司。
其实,从2021年年底开始,水井坊的股价就一直处于下跌状态,截至目前,该股已经跌超三成。
值得一提的是,截止2022年11月23日收盘,水井坊股价报67.7元/股,而这个数据相较于水井坊去年巅峰时159.09元/股的市场高位,现在仍处于腰斩阶段。而一个月前(10月24日),水井坊跌6.03%报57.16元/股,近30日已经累计跌21.61%。25日水井坊发布公告称,公司董事长范祥福、副总经理许勇承诺,基于对公司未来持续稳定发展的信心,即日起到2023年4月25日不以任何方式减持公司股票,两人共持有水井坊股票4.79万股。
可见,自从白酒上市企业发布三季度净利预增公告后,市场对水井坊日渐失去的信心要靠高层出手挽回。
从去年仅46.32亿元的营收来看,水井坊别说比不过郎酒、剑南春,更别说与五粮液、泸州老窖相抗衡了,仅在川酒“六朵金花”中,其排名已垫底。
【洞见五】高管高薪,如此领跑行业?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半年报显示,水井坊管理费用中职工薪酬为1.12亿元,去年同期为0.78亿元,增长幅度达44.07%。
显然,无论是在陷入业绩干不过大部分同行的窘境之时,还是上述股价大跌,丝毫没挡住水井坊董监高的高薪之路,水井坊高管的工资也都甩同行几条街。
2021年年报显示,水井坊年薪超百万的董监高共有六位。其中,总经理朱镇豪以851.3万元的年薪位列所有董监高第一。其次为董事长范祥福,去年年薪为523.7万元。财务总监蒋磊峰去年年薪314.2万元,排名第三。监事武戈、副总经理许勇、离职原董秘田冀东分别获年薪182.4万元、174.5万元、101.1万元。
公开数据显示,水井坊高管长期高薪,2017年公司董监高薪酬总额破千万元,去年全部董监高年薪合计2202.1万元,创下历史新高。
从2017年至2020年,范祥福的薪酬已分别达到579.6万元、579.6万元、474.7万元、271.02万元,去年是他第5年夺得最高年薪宝座,且年薪同比增长了48.25%,达到523.7万元。而对比其他酒企董事长的薪酬,其年薪又是泸州老窖、洋河股份、五粮液、舍得酒业等一二线酒企的2.5倍,年薪占公司营收的比例更是在上述酒企中排名第一。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朱镇豪税前年薪达到851.3万元,其年薪同样“秒杀”上述酒企高管。水井坊财务总监、职工代表监事、副总经理分别领取薪资314万元、182万元和175万元,前五大高管年薪合计高达2046万元。
值得一提的是,相比水井坊下滑的业绩,在19家上市白酒企业中,其净利润增幅排列倒数第二位,今年二季度,其以“洪荒之力”挣了700多万净利润。业内调侃,全公司上下三个月忙活的这700万“成果”,实际上还不够支付总经理一人的年薪。
从2020年报中的年薪84.86万元,到2021年报中的851.3万元,朱镇豪的薪酬增加了903%,也就是9倍。
2019年报中显示,朱镇豪的职务是副董事长和董事,在水井坊获得的年薪是0元。2020年报中显示,朱镇豪的职务是副董事长和董事,加上代总经理,年薪84.86万元。(总经理是危永标,是离任状态,年薪456.4万元。)2021年报中,朱镇豪的职务是副董事长、董事、代总经理和总经理,年薪变成了851.3万元。
有不少投资者在互动平台留言道,“水井坊董事长、总经理薪酬是茅台、五粮液、洋河、汾酒等一二线名酒企业高管薪酬的多倍,但水井坊的业绩却是其中最差,公司管理层应不应该降薪与股东们共克时艰?”
其实,水井坊董监高的高薪酬由来已久,在2013、2014连续亏损的两年里,高管全年总年薪还分别有782.5万元、438.57万元。2015年,水井坊因连续亏损被ST,当年董监高管的年薪比2014年上涨了16.29%。2016年年中,水井坊正式摘帽,高管薪酬也由此开始加速增长,至今未再回落。
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年报中,水井坊在谈到高管薪酬时称,“公司对高级管理人员实行公司绩效与个人绩效相结合的绩效考核模式,将高级管理人员的薪酬收入与公司经营业绩紧密挂钩,充分调动和激发了高级管理人员的积极性、创造力。”
然而,对比其他酒企,水井坊无论是业绩还是股价却一直都处于末流,这也导致水井坊被外界持续诟病。
正如市场所质疑,如此高薪激励和销售投入,却依然没能让水井坊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那么掌舵的管理层还能值得信任和看好?
如今略显颓势的水井坊,未来究竟会有何表现?同样,不知道在工资与公司KPI挂钩的背景下,拿着高薪的水井坊管理层,面对下半年的行业竞争,究竟要如何带领公司业绩迈向光明?
值得注意的是,水井坊在半年报中称,“在下半年,行业预计将持续面对疫情与经济放缓所造成的挑战,渠道动销困难,社会库存增加,现金流紧张”。
或许面对行业考验,高薪的水井坊管理层何时能真正将水井坊做到“高端”起来,恐怕水井坊的8万多股民更着急寻找答案。
探寻真相,解析成败。
(宽窄研究院)